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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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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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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暗中一哂,面不改色,道:“那几日我不能起身,秦先生每日来病榻前诊脉,就留在房中了,大人现在可派人去取。”

保留治病的方子,往前可追溯病情,往后可精调细改每一味药的用量,各个医馆都如此做。只是有些难言之症,譬如“保胎”......自然不好存录药方和医案。好在伪造了一些。

陈鲁也不客气,立即着人去那院子里。

“只是我们的药方与秦先生被杀的事有什么关系?”

“听主君说,那个下毒的人是公子帮忙找到的?”他却答非所问。

自然指的是梨烟给李徵钰下毒的事,我不知他为何扯到这上面来,心里生出戒备,道:“歪打正着罢了,有一日我看见她溜进缪黎馆,形迹可疑,就禀报给了主君。”

陈鲁微微一笑,“我还以为是公子精通药理。”

我道:“久病成医,再怎么也懂一点。看样子,大人是查到了什么线索?”

他沉默片刻,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,最终还是道:“不妨说来与公子探讨探讨。”

“不敢。”我也想听听,一夜的功夫,他能查到何种地步。

“问了缪黎馆的人,他们说按规矩,秦先生开方子,再递去药房,童子对着抓药,熬药也是专人负责。这样秦先生毋须操劳琐碎之事,专心于方剂。”

我点头,“是这样。”

“但奇怪的是,这十二天来,有人看到秦先生常常在深夜出入药房,亲自抓药......”他顿了顿,笑眯眯地看着我:“放眼整个缪黎馆,能有此待遇的不多。”

我略一挑眉。十二天前正是我入住缪黎馆的时间,放眼缪黎馆,现在还有比本少爷有排场的?就差没指着我的鼻子了。

可人不是我杀的,又何须畏惧他的试探?

我道:“原来如此,大人是想找到那些药方,看一看秦先生抓的什么药,是医什么病的,再与住客的症状一对,或许有所启发。”

“的确。”陈鲁神色诡异,“我据此猜测,有人得了难言之症,有损名誉,但又不得不就医,便求秦先生帮忙隐瞒,后又因为害怕泄露而杀人灭口。”

“......”

李徵钰拔擢的人,当真不吃白饭......难道真的查到了什么?我讪笑,“未尝不是一个思路。”

“秦先生近来没有出诊记录,但并不排除他自己私下去某人家里。苏公子与北疆的贵坤有所结交,能否猜到是谁?”

我装模作样想了一会儿,摇摇头,“我久居拜城,其实与他们并不相熟。乱猜的话......恐怕不好。”

闻言,陈鲁笑了两声,“查案就是这样,猜一个,错一个,最后剩下的,便是真相了。”

我也笑道:“陈大人谦虚。要只是胡猜,会有多少人被冤枉?终究还是要靠大人心细如发,去伪存真,找到确凿的罪证,才能令人信服。”

“自然。就差公子的药方了。”

“......”我道:“那就......祝大人早日堪破此案。”

他“唔”了声,收回视线,不再多言。此时衙役也找来了我的药方和医案,他大略翻了翻,“暂借了。 ”

“大人请便。”我让开路,他不咸不淡地拱手,兀自离去。

我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,心绪久久无法平静。若是李徵钰杀的秦一坷,他不会让这个人来查案,不小心查到他自己头上,未免太可笑。

我虽没有杀人,但他若查出秦先生是在给我抓保胎药,按照刚才的推断,岂不也是有口难辩?

当真是......烦上加烦!走到前院的台阶边,见一伸脚就是雪,我便不肯走了,道:“让轿子到这里来接我。”

姚阿姆也怕我摔到,连忙跑去吩咐。此时站在廊檐下,雪势更大,不禁伸出手,想接几片雪花,却马上被桂茹阿姆打了手心。

“冷不冷?在拜城这么多年,没见过下雪?有什么好玩的。”桂茹阿姆又塞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汤婆子在我手上。

“......”我不依不饶地伸出另一只手,又被打了回去。我磨了磨牙,大吼一声:“蒋阿叔!”

桂茹阿姆转着脑袋到处看,没找见人,脸色由白转红,“你喊那个废物脓包做什么?还想他纵着你胡来?”

我朝她嘻嘻一笑,又莫名有些怅惘,不禁喃喃起来:

“小时候......我说想当乾裔,大哥就真地把我当寻常男孩儿带,让我跟去桐梓书院听课,也该骂骂,该打打。他教训我的次数最多,可我知道他是最疼我的......”

“蒋阿叔也是,同龄的坤子都学刺绣礼仪了,他偏偏肯带我去骑马,打兔子,捉知了,弄得满身是泥,回来就被你们堵在马厩里骂......”

想起柴桑城的岁月,我又笑了起来。若是可以,我愿用与江明棋的相遇换大哥平安。

默然了半晌,桂茹阿姆道:“少爷是嫌我们老太婆只会啰嗦,限制你,又不能真的帮你做事......可你终究是坤元的身子......”

我心里发哽,点点头,“那些人,图的也不过是这个......只有你们是真的为我好。”

说时,有一抹白影从雪中走来,身板笔直,我便知道是师父,离得更近了些,看清了他的脸,眉目未变,神色却比拂过他鼻尖和眼睫的雪花还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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