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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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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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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几十年官居下僚,是最为隐忍谦厚的性子,此刻面上也挂不住了,黑沉着脸。可再如何不想理会,凌景奕也是朝廷的三品大员,不可直接得罪。

"父亲......"我忙道:“阿姆他们在驿站备好了热水,您一路辛苦,我带您过去休整。”

一路无言,我将父亲送进驿站。收拾了一番,父亲换上一套玄色的宝相花纹服,脸上疲倦依旧未减,姚阿姆端上来的驱寒汤药,也只敷衍喝了一口。

“西南侯的匪兵掳走哈默的十二公主和十七公主,我中途得信,折回去要人,是以耽搁了。”父亲眼中有愧疚,“奚迟,你的伤......”

“十二公主......”我脑中一片空白,已听不进去父亲后面的话,屏息问:“阿穆古郎?没出什么事......”

毛斡台虽是极小的部落,但既然投诚于大启,本应在朝廷的庇佑之下,其主上哈默也一直与父亲交好,竟然发生公主被人掳走的事?

父亲看了我一眼,我心虚低下头。他并不知我跟着江明棋,早已和阿穆古郎混成了熟人。

“十二公主......勉强算是救活了。十七公主太小,没挺过来。”父亲痛心道。

我脑袋里轰然一阵鸣响,侧身咬住嘴唇,缓了片刻,颤声道:“西、西南侯的兵为何会到拜城附近?他们不该是在、在北御府的营地里,听候圣命吗......”

父亲道:“段漳本是个蜀州的山匪,趁大荒之年揭竿闹事起家,大营在建在深山之中,靠毒瘴掩护,无人能破,蜀州府只能请旨诏安。这回北上护都,段漳有意比肩朝廷正军,带来了两万余人。其中有不少草寇头子,难以管束。”

“阿穆古郎和十七公主在宁延陂打兔子,被他们给撞见了......”父亲一拳捶打在桌上,震得茶杯汤碗倾翻。

我木然看着打转的茶杯。宁延陂只是毛斡台一处极为平常的地方,我也去那里猎过兔子,离拜城也很近。

“那行恶之人呢......按大启律法,军中的规矩,都该凌迟的......伏罪了吗?”

“律法?”父亲冷笑,“他姓段。”

我便明白了。

正如凌景祯、凌景奕行恶,也无人能管,段漳的儿子,想来也是同理。

我记得阿穆古郎的模样,她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,性格也开朗豪爽。随即打了个冷颤,我不敢继续设想她现在的样子,“那阿穆古郎现在在哪里......?”

“送回毛斡台了。”父亲道:“我已劝过哈默主上,不要冲动行事,但痛失了一位公主,他恐怕咽不下这口气......”

闻言,我不知说什么。若是毛斡台执意要找西南侯报仇,异族起乱,西南侯反倒能顺理成章地灭了毛斡台的数千人。什么都不做,两位公主又太可怜......

“我们去救人,有那个凌景奕在中间调停,倒没有什么伤亡……”

我惊诧,以为父亲要夸凌景奕。当年,凌肃章是秦王的劲敌,遂川城破,秦王东线溃败,就是齐州军的手笔。凌肃如今章老了,齐州军就交给了凌景奕。

又听父亲道:“我怀疑他目的不纯。”说着,他起身拿来一个牛皮袋子,递给我,眼角发红道:“郧西全都乱了......没有周全之法,如果是遇到哪个畜牲欺负你,就……杀了它。”

“……”

虽养育坤元比养育其他的孩子费心费力,但父亲也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。出了凌景祯伤人的事,他该是也知道了,李徵钰并不全然可靠。

我点点头,接过牛皮袋子,里面装着扳指、手镯和发簪之类的小玩意儿,精致不亚于首饰铺子里的东西。我拿在手里看了看,便知道该如何用,毋须使什么力,只要用藏在里面的毒针刺破对方的皮肤即可生效。

“奚辰做的......?”

父亲点头,“他说先来一步通知你,免得你无故担心,可有看见他?”

“......”我哑然,“看见了......”

父亲沉默了一会儿,强自苦笑道:“上回在府里也没说上话,既然在一处了,明天我们也聚聚,一起吃顿饭。”

“嗯......”

进来添茶的桂茹阿姆闻说,也笑道:“是啊,老爷,这么两个月,该聚聚了。刚才我还看见阿竹了呢!也把他叫上,寻一处馆子,我和姚妹做菜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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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父亲说了许久的话,出来时,却看见凌景奕还没走,立在驿站的马棚处,手里懒洋洋地捏着几根干草,似在喂马。

他也看见我出来,拍去手上渣滓,信步走近。乾裔健硕体热,一停下吹风淋雪,头上和脸上的冰粒便都融化了,他身上便蒸着一层薄薄的热气,像是在冒烟。

“可还记得本帅?”

“......”我拜礼,“恩公尊容,不敢相忘。”

他挑眉,“我却忘了你的样子,让我看看。”说罢伸手来揭我脸上的面纱,我本欲躲开,心念一闪,最终僵立着没动,任他扯下。

两道鞭伤结痂后十分丑陋,他看了,眼神陡地一黯,却又欺近一步,两条胳膊绕过我耳侧,似乎是想给我重新系上面纱。

我才到他的肩窝高,如此动作,几乎被他围在怀里,呼吸也极近。他的手指在我后脑勺处摆弄面纱的系绳,弄得我头皮发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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